她与她的罪名_呼吸税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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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呼吸税 (第4/6页)

 终于踉跄着冲到医院外,凛冽的空气像玻璃渣灌进肺里。膝盖砸向地面的瞬间,我听见自己破碎的哭喊:“宋影影——”

    风声吞没了这个名字。泪水在水泥地上洇出深色的圆点,像永远无法愈合的弹孔。我抱紧发抖的肩膀,突然渴望有人能按住这个即将四分五裂的身体——哪怕只是假象。

    被强jianian带来的伤痛从来不是一场暴风雨,而是渗入骨髓的潮湿。它蛰伏在每一个不经意的瞬间——在便利店值夜班时突然熄灭的灯光里,在浴室镜子蒸腾的雾气中,在午夜翻身时触碰到的冰凉床单上。

    我和宋影影用各自的方式对抗着这种潮湿。她选择把自己蒸发在那天下午,连水渍都没留下。有时我想骂她残忍,但更多时候,我痛恨的是那个连挽留都说不出口的自己。

    我们曾天真地以为,相似的伤口能成为共生的根系。但伤痛从来拒绝对称,就像两片被虫蛀蚀的树叶,连腐烂都是各自朝着不同的方向坍缩。

    她离开后,时间在我这里凝固成琥珀。我换了新工作,却固执地留在那间出租屋。每个月初给门锁上油时,我都幻听见钥匙转动的声音——那把被她带走的钥匙,会不会在某天突然捅开生锈的锁芯?

    日历一页页撕到第三年,某个梅雨季的傍晚,我在整理旧书时突然抖落一张明信片。

    香港维多利亚港的夜景在霉斑中依然璀璨,背面是她歪歪扭扭的字迹:“等我们有钱了……”水渍晕开了后半句。

    我盯着窗台上发霉的墙角,发现那里不知何时爬进来一截阳光。

    第二天清晨,我带着那张潮湿的明信片坐上了广九直通车。当维多利亚港的风真正裹挟着咸湿气息扑面而来时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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